我国进口反倾销的经济效应及其测度：基于一般均衡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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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提出在一般均衡框架下利用可测量的方式研究我国进口反倾销贸易救济效应，建立含反倾销措施的可计算一般均衡模型，利用中国进口反倾销数据以及其他宏观经济数据构建了模拟数据基础，模拟了多个行业实施进口反倾销对GDP、总投资和就业三个总量经济指标产生的影响，并选择了一个中间产品行业和一个最终产品行业展示了单个行业实施进口反倾销对国民经济各细分行业的价格水平、产出和进口贸易的影响。

关键词：反倾销；一般均衡；CGE模型；国际贸易

中图分类号：F741 文献标识码：A

DOI：10.16152/j.cnki.xdxbsk.2015-02-023

一、问题的提出

中国已成为全球使用进口反倾销贸易救济措施的重要国家。多年来中国持续成为全球遭遇反倾销贸易救济壁垒的重灾区的事实已为人熟知，但另一个基本事实是，伴随我国人世前后市场开放程度的逐渐扩大，我国针对进口实施的对外反倾销的力度也在增强。

中国的产业结构与发达国家的产业结构层次正在不断接近，由此而形成的产业竞争和冲击将增多和增强；世界及中国某些传统产业的庞大产能不会在短期内有根本性改变，由此而产生的内向和外向产能流动，以及由此带来的摩擦将在相当长的时期内持续存在；对于中国而言，国内产业需要一定程度的保护以实现产业结构升级和经济健康发展。这些基本情况决定了未来我国继续使用反倾销等贸易救济措施的必要性与长期性。无论是企业还是政府，在做出实施贸易救济措施决策的当下都要从对本产业利益的影响和对整个宏观经济影响的角度考虑其影响，未来各种贸易救济措施必然要在充分估计各种措施影响的基础上进行细化和完善，并依其宏观经济效应实现与其他贸易、投资、产业发展等方面的法律法规的协调。因此，对反倾销的效应进行全面的研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二、研究文献述评

关于我国进口反倾销的效应的相应研究总体上分为三类：

第一类是分析涉案行业进口受抑制的情况。此类研究同时涉及外国企业面对反倾销时的规避行为的研究，比如贸易转移行为和跨越反倾销的直接投资行为。宾建成考察了中国首次对外反倾销案即新闻纸反倾销案的效应，对反倾销后产业恢复情况、外国企业的规避行为以及反倾销涉及的公共利益问题进行了研究。鲍晓华发现中国反倾销措施对指控对象国的进口有明显的“贸易限制效应”，同时存在“调查效应”。苏振东、刘芳、严敏研究的结果表明，我国反倾销案件中存在贸易转移效应和投资跨越效应，同时指出实施对外反倾销措施也极易引发指控对象国的贸易报复，因此反过来会限制中国相关产品的总体出口。另外，鲍晓华和苏振东的研究都认为，尽管存在某些削弱反倾销救济效果的情况，但最终中国反倾销措施对国内进口竞争性产业确实产生了显著的正面救济效果。李淑贞对不同类别产业的贸易保护效果进行了研究，认为低进口倾向产品的反倾销可以起到一定的贸易保护作用，而高进口倾向产品由于其贸易转移效应远远大于贸易限制效应，因此对国内进口竞争性产业的保护非常有限。在对外国企业规避行为的研究中，对外国企业采取的“跨越反倾销的直接投资”形式进行的规避行为的研究也相对较多。

第二类是考察实施反倾销后国内产业发展空间的恢复情况。大多数对于反倾销诉讼后产业的恢复情况的研究都发现反倾销对产业起到了积极的保护作用的证据。例如李春顶的研究认为，中国对外反倾销的产业救济效果良好，尤其明显地提高了行业利润、产值、企业数、生产率以及就业人数，但对出口影响较微弱；同时效果主要体现在行业总体和私营企业上，对国有和外资企业基本无显著影响。杨艳红，李小平的研究结果表明，我国反倾销政策对国内企业的国内市场势力有较明显的积极影响，但对国内企业的国际市场势力没有任何影响。也有研究发现并强调了反倾销保护产生的负面影响。苏振东等的研究结果表明，对外发起反倾销调查当年对进口竞争性企业绩效的影响不明显，总体而言，中国反倾销措施的肯定性仲裁结果会降低企业绩效，否定性仲裁结果会提升企业绩效。王分棉，周煊研究了有机硅产业反倾销的效果，发现了对外反倾销在短期内保护了产业的发展，但同时造成了该产业严重的低水平重复建设、知识产权频遭侵犯等问题。

第三类是研究关联产业受反倾销波及影响情况。包括行业反倾销对关联产业投入成本、产能扩张空间、进口贸易和可能引发的垂直产业的继发性保护等方面的影响，这一类研究往往涉及对福利话题、反倾销公共利益原则的讨论。沈瑶等利用博弈论方法对中间产品反倾销税适度征收的问题进行了机理分析，并用大量的数据事实讨论了我国聚氯乙烯反倾销对产业自身以及上下游产业和国民经济整体的关联影响。朱钟棣，鲍晓华以化工行业为例，利用中国投入产出表定量分析了反倾销税价格效应对国民经济各产业部门的关联影响。还有一些文献利用局部均衡模型讨论了反倾销对关联产业的影响，其中涉及对福利问题的分析，以及对反倾销产生的继发性保护问题的研究。

现有研究从诉讼行业自身以及产业关联的视角研究了对外反倾销措施是否对进口起到了抑制作用、是否促进了诉讼行业的发展、是否激发了国外企业的规避行为以及是否对关联产业造成了积极或负面的影响等问题。这为判断反倾销措施对行业的贸易救济效果、完善反倾销法律法规中的反规避条款、反倾销公共利益原则的法律法规建设和实践提供了可靠的依据。总体看，现有研究范畴主要落在对诉讼行业自身或对经过选择的典型关联行业的研究，要全面评价行业反倾销的经济效应，有必要沿现有研究路径继续回答以下两个问题：

（1）特定行业的反倾销冲击“会对经济系统整体产生多大效应？”反倾销冲击效应会在整个经济系统内传播，除了考查包括诉讼行业在内的特定行业的国内产出、进口等方面的变动，有必要就反倾销对整个经济系统的投资、就业、各类主体收入等带来的影响进行考察，这是现有研究需要延伸的一个方向。（2）反倾销冲击中“哪些行业会受到明显冲击？”特定行业的反倾销冲击除了会对直接关联行业造成影响之外，还会沿着不同行业所在的产业链之间的间接关系继续传播，目前对于反倾销可能对间接关联产业造成的影响的研究较少。研究上述两个问题的可行途径之一就是将现有以局部均衡框架为主的研究扩展至一般均衡框架下的研究，这正是本文研究的出发点。

三、一般均衡框架下特定行业实施反倾销的经济效应模拟

为了研究特定行业的进口反倾销措施对国民经济行业体系以及国民经济整体的影响，本文选择使用可计算一般均衡（Computable General Equilibrium，CGE）模型方法对反倾销冲击的情况进行模拟。CGE模型是一组刻画经济系统行为的方程组，这些方程组以瓦尔拉斯（Walras） -般均衡理论为基础，当某个冲击对系统中的供给或需求决策造成影响时，该冲击就会在各主体最优决策背景下在经济系统中进行传导。通过CGE模型模拟，既可以发现各细分部门受影响的程度，也可以获得各类经济总量指标受影响的情况，测量指标可以是CGE模型中涉及的各类变量，如价格水平、产出量、贸易量、投资与就业等等。

（一）进口反倾销效应分析CGE模型的构建

本文以张欣的开放经济单国多部门CGE模型框架为基础，将其中的模型闭合规则由新古典主义闭合规则调整为凯恩斯（Keynes）闭合规则，即设定要素价格外生，要素供应量内生。模型包括商品和要素两类市场，企业、政府、居民和国外4个主体，每个生产活动部门生产一种商品，要素市场包括资本要素和劳动要素两类。全部CGE模型包括生产模块、贸易模块（包括进口和出口）、收支模块（包括居民、企业、政府三个主体）、投资需求模块、市场出清模块和宏观闭合模块。进口反倾销措施在模型中的定义方式如下：

征收反倾销税是在进口反倾销实践中使用最多的一种措施工具，本文将进口反倾销措施以征收反倾销税的形式引入CGE模型。具体地，进口反倾销税被引入到进口贸易模块中进口商品价格的定义中。在此定义下，征收进口反倾销税会引发进口价格的变化，从而引发诉讼行业进口、国内产出的变动，以及国民经济系统的系列变动。

将反倾销税引入进口价格定义中的过程如下：

首先，模型将商品a的进口价格PM。定义为进口商品到岸价格pmfob。和每单位商品承担的综合进口税收TIM。两者之和。①进口到岸价格pmfoba=pwma.EXR，aEA，pwma为用外币计算的进口商品到岸价格，EXR为汇率，A为所有商品部门的集合。②综合进口税收TIMa分为进口关税TIMTa、进口环节税TIMVALa和进口反倾销税TIMADa三部分，行业a的综合进口税收TIMa与该行业进口到岸价格pmfoba之比即为该行业的综合进口税率timra。式（1）是依据上述定义得到的进口价格表达式。

根据对海关税则和对我国进口反倾销实施公告的查阅情况，将上述三种进口税收的征税基础定义如下：行业a的进口关税TIMTa的征税基础为进口到岸价格pmfoba；进口环节税的征税基础为进口到岸价格pmfoba、关税TIMTa、反倾销税TIMADa三者之和，在数值上等于pmfoba（1+关税税率timtra+反倾销税税率timadra）；进口反倾销税TIMADa的征税基础为进口商品到岸价格pmfoba课征关税后的价值，即pmfoba（1+关税税率timtra）。由上述定义可得进口综合税收的税率timra的表达式，见式（2）。

PMa=（1+timra）.pmfoba，aEA

（1）

timra=timtra+（1+timtra）.（timvalra+timadra）+timadra.timvalra

（2）

（二）数据基础构建

社会核算矩阵（Social accounting matrix，SAM）是CGE模型的数据基础之一。本文首先在全国135个部门投入产出表的基础上，结合《中国统计年鉴》中的“资金流量表”、“中央和地方主要收入项目”等项目编制了社会核算矩阵。借助社会核算矩阵，本文对投入产出系数、各种税率参数进行了校准。生产模块中的CES生产函数，出口贸易模块中国内销售和出口之间的CET替代函数、进口贸易模块中国内生产和进口之间的阿明顿条件函数中涉及的弹性参数根据现有文献获得，各类函数中的幂值以及份额参数采用各类CGE模型资料中的标准做法估算，在此不再赘述。有两点需要说明：①由于投入产出表中的进口数据包含了关税值，所以在编制社会核算矩阵时，将投入产出表中的进口值扣除了关税值作为社会核算矩阵中的进口到岸价值。②借助《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关进出口税则》中对应HS编码商品进口关税的普通税率值，对模型中的135个部门中存在进口贸易部门的实际关税税率和进口环节税税率进行了校准，并在模拟中使用。

（三）反倾销冲击效应模拟方案

本文选取了共27个行业进行模拟，其中19个行业为我国发起过进口反倾销的行业，其余8个为世界反倾销涉案行业、我国目前暂未发起过进口反倾销诉讼的行业。这8个行业是：①植物油加工业；②纺织服装、鞋、帽制造业，皮革、毛皮、羽毛（绒）及其制品业；③木材加工及木、竹、藤、棕、草制品业；④家具制造业；⑤玻璃及玻璃制品制造业；⑥陶瓷制品制造业；⑦工艺品；⑧其他制造业。参考了所有被征税的外国企业被征税率的平均值，各行业采用了统一的模拟税率20%。利用GAMS软件，对上述CGE模型和数据进行了编程并实施了模拟。

四、行业反倾销对国民经济系统冲击效应的模拟结果

下面从反倾销税对宏观经济总量指标影响和对各行业影响两个层次展示模拟结果。

（一）宏观经济总量影响模拟结果

此处仅展示所考察的27个行业各自实行进口反倾销保护后GDP、资本投入需求、劳动投入需求变动的模拟结果。

1.GDP模拟数据分析所考察的27个行业中，冲击引发的GDP的变化幅度各不相同。GDP变化幅度最大的前5个行业均为目前中国进口反倾销涉案行业，但其中只有基础化学原料制造业属于目前我国进口反倾销案件较集中的行业，其余4个行业目前实施反倾销措施的次数较少。我国实施进口反倾销措施比较集中的其他行业受保护后带动GDP变动的情况为：合成材料制造业（29次，占15.34%）、钢延压工业（10次，5.29%）对GDP的冲击幅度分别排在第6位和第7位，相对靠前；而造纸及纸制品业（12次，6.35%）、化学纤维制造业（7次，3.70%）对GDP的拉动能力分别排在第11位和第20位，相对靠后。可见，GDP变化程度与当前我国进口反倾销行业集中程度特征不完全一致。

植物油加工业和皮革、毛皮、羽毛（绒）及其制品业在全球反倾销案件中已涉案，但截至目前中国还暂未在这两个行业实施进口反倾销措施。这两个行业分别属于农产品加工行业以及我国具有明显比较优势的传统的劳动密集型行业。政策实施的模拟结果表明，这两个行业实施对外反倾销措施对中国GDP的影响在所考查的29个行业中分别排在第10和12位。

从受进口冲击的情况看，上述两个行业的进口与国内产出之比在本文考查的27个行业中分别排第6位和第11位，表明这两个行业国内市场受进口的冲击程度还是较高的（见表1）。尤其是植物油加工业，该行业进口与国内产出的比值比我国目前反倾销最为集中的化工行业中某些细分行业低一些，比我国目前进口反倾销较为集中的其他某些行业，如钢延压工业、造纸工业、医药工业高。总之，上述这2个行业受进口冲击的程度不低，若实施反倾销保护，对GDP的带动能力并不低。可是，目前我国在这2个行业暂未实施过反倾销措施。因此，对类似的行业为什么没有实施保护，或是否存在保护不足的问题要进一步分析。

2.投资和就业模拟数据分析

资本投入需求和就业变动具有如下两个明显特征：一是反倾销冲击引发的资本投入总需求和劳动力投入总需求变动程度与GDP变动程度总体比较一致。总体而言，GDP变动程度较大的行业的两种要素投入变动也较大，反之则较小。二是受保护后资本密集型行业带动GDP增长的能力总体上高于劳动密集型行业。

①GDP变动程度较大的前9个行业均为资本密集型行业，而且这些行业的资本投入需求变动程度均高于劳动力需求变动程度，表明反倾销对这些行业新增投资的刺激作用较为突出。其他的资本投入需求变动高于劳动要素投入需求变动的行业中，造纸及纸制品业，塑料制品业，电线、电缆、光缆及电工器材制造业引发GDP变动程度的排名相对靠前，分别排在第11、13和第14位。玻璃及玻璃制品制造业、工艺品及其他制造业、化学纤维制造业、文教体育用品制造业、印刷业和记录媒介的复制业、陶瓷制品制造业等7个行业GDP变动程度较靠后。这7个行业多为进口比重较低的行业（见表1），因此同样的反倾销税率对行业进口、国内产出造成的冲击相对小。②GDP变化排名相对靠后的行业多为劳动密集型行业。除植物油加工业和皮革、毛皮、羽毛（绒）及其制品业分别排在第10位和第12位外，屠宰及肉类加工业，木材加工及木、竹、藤、棕、草制品业，纺织服装、鞋、帽制造业，家具制造业，谷物磨制业，其他食品加工业分别排在第16、17、21、23、25和26位。另外，这8个行业均表现出了劳动投入需求的变动程度均高于资本投入变动程度的特征，表明反倾销对这些行业就业的刺激作用较为突出。

（二）行业层次影响

利用本文的模型可以对任何一个实施进口反倾销措施的行业对其他行业产生的影响进行模拟，此处仅选择基础化学原料制造业和文教体育用品制造业2个行业对其模拟结果进行说明，前者属于典型的中间产品行业，后者属于最终产品行业。选择3个指标来描述模拟结果，分别为国内产出价格、国内产出量和进口量。

作为中间产品行业的基础化学原料制造业实施进口反倾销措施对其他行业的影响表现出了如下几个特征：①总体而言，与基础化学原料制造业直接相关的下游产品行业表现出了国内产出价格增加幅度较大、国内产出量减少或增长幅度较低、进口增加幅度较大的特征。如肥料与农药制造业、涂料等类似产品制造业、专用化学产品和日用化学产品制造业等行业。与基础化学原料直接相关的上游产品行业中，石油及核燃料加工业以及炼焦业2个行业的实际国内产出价格均有下降的表现，国内产出量和进口量均有不同程度的增加。②与上述直接上下游行业关联的行业中的某些产业也发生了具有类似机理的变动，不过变动幅度总体上相对小。如纺织行业、造纸业、印刷业、文教体育用品制造业等行业，这些行业多为化工类行业的下游行业。这些行业实际国内产出价格有不同程度的增加，就国内产出而言或是略有增幅但增幅较小，或者表现出下降的特征，进口量增加幅度相对较大。石油及天然气开采业是与石油加工及炼焦业的直接上游产业，二者实际国内产出价格均有下降，国内产出量和进口量均有增加。还有一些行业与基础化学原料制造业的联系不如上述各行业与基础化学原料制造业的关系清晰，但是价格或产出的波动也比较明显。如非金属矿及其他矿采选业、玻璃及玻璃制品行业、各类设备制造业中的多个行业、仪器仪表制造业、文化和办公用机械制造业等行业。

作为最终产品行业的文教体育用品制造业实施进口反倾销后对其他行业的影响具有如下特征：文教体育用品制造业作为最终产品行业，受其进口反倾销冲击影响比较明显的多为其上游行业，如造纸及纸制品加工业，木材加工及木、竹、藤、棕、草制品业，纺织行业中的某些细分行业以及基础化学原料制造业，涂料、油墨、颜料及类似产品制造业等。这些行业的国内产出量和进口量均出现了明显的增长。体育行业作为文教体育用品制造业的下游使用行业，其国内产出价格出现了较大幅度上升，而国内产出则出现了较明显的下降。另外，第三产业中的保险业虽然与文教体育用品制造业的直接关系不如体育行业明显，但是其受影响的特征与体育行业非常相似，该行业国内产出价格出现了明显的上升，而国内产出水平增加幅度则处于相对低的水平。

五、结论与政策意义

本文在一般均衡框架下对我国进口反倾销经济效应的模拟结果表明：

（l）我国进口反倾销诉讼行业受保护后带动GDP增长的能力与当前各行业涉案密集程度不完全一致。（2）发现少数受进口影响较大、受保护后带动GDP增长能力不低、但是暂未实施进口反倾销措施的行业。（3）资本密集型行业受保护后带动总体经济指标变动的能力高于劳动密集型行业。（4）行业进口反倾销在行业层次产生的影响情况如下：直接相关的下游产品行业多表现除国内产出减少或增长幅度较低、进口增加幅度较大、国内产出价格增加幅度较大的特征，直接相关的上游产品行业多表现出国内产出价格增幅较小或有下降，国内产出和进口均有不同程度的增加的特征。模拟结果也发现了典型上下游行业所受的影响沿这些行业所处的其他产业链延伸的证据，还有一些不能清晰分辨与涉案行业之间的产业关系的行业也表现出了明显的变动特征。

就我国目前的反倾销政策而言，本文的研究至少具有如下政策意义：（1）本文使用的研究方法可以分析反倾销诉讼行业对整体经济造成的净影响，这为全面评判行业反倾销价值提供了参考。（2）在反倾销公共利益原则的实践中，除了要关注与诉讼行业有明显关联的行业外，还要关注那些与诉讼行业无明显的直接关联、但由于行业间的间接关系而受到显著冲击的行业。无论是直接关联行业还是可能会受到显著影响的间接关联行业，本文的研究方法在全面识别这些行业类别及各行业受影响的程度方面具有明显优势。（3）本文的研究方法利于研究我国“如何实施反倾销措施”的问题。例如，研究反倾销税率灵活设定的问题时，可以在构建的一般均衡模型的基础上，加入福利分析模块或者设定相应的利益取舍原则，模拟不同税率设定方式的结果，进而选择合适的税率设定方案。